【瓶邪】相亲

各大家族为了巩固地位一般都会商业联姻。

吴邪在胖子一遍又一遍熏陶之下了解到联姻到最后是没有好结果的。大家结婚都是为了利益，为了钱，长辈为了私欲什么牛鬼蛇神都可能会介绍给你。

为了防止不靠谱的父母给他介绍什么牛鬼蛇神，他想方设法要毁了这场相亲宴。

狗头军师胖子献计，“听说第一印象很重要，你只管把自己往丑得出不了门的方向拾掇。”

然而吴爸爸用吴邪的生活费威胁他礼拜天去相亲。吴邪最终在一桩婚事和一名穷光蛋中选择了前者。

吴爸爸要吴邪发张照片给相亲对象的时候，他刚刚挖完墓从地底爬出来，满脸黑土。

吴邪嘿嘿奸笑，伸手摸了一把脸，更黑了。龇着牙拍了张照。

收到照片的张起灵问自家族长，“吴家已经落魄到要乞讨了吗？”

张族长尴尬地笑，“年轻人嘛，爱时尚，美黑了吧。”

张起灵想问，这是美黑吗？

整张照片就牙齿是白的，白到反光。

*

吴邪给相亲对象发完照片，乐呵呵地对胖子说，“我就不信还有人对着这张照片下得去手。”

他顶着那张黑脸回家，无视路边的目光，却无法无视吴爸的目露凶光。最后被自家老头一脚踹进浴室，亲爹在外面将浴室门反锁，不洗够一小时不开门。

吴邪拍着门痛哭流涕，他洗澡从没有超过十分钟，洗一小时他就泡发了。

吴爸隔着门说，“你赶紧洗白净给我去见你未来对象！”

吴邪说，“老头子你这样搞得好像是老鸨要花魁洗香喷喷的出门见客哎。”

吴爸说，“放屁，你要是有花魁一半好看我就放心了。”

吴邪被自家老爹逼着打扮了一番。

穿的八百年才穿一次的西装，刘海梳了上去露出光滑漂亮的额头。吴爸想给他打点他们年轻时候特流行的摩斯，吴邪以命相抵拒绝合作。

*

星期天吴邪见到张起灵之后，觉得毁了相亲宴是不可能毁了的，这辈子都不可能毁了的。一见倾心再见如故，天南海北什么都能和对方聊起来。

张起灵低头偷偷翻开手机给族长发微信，“现在相亲对象半途还可以换人的吗？”

对面这个人是谁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一张笑脸俊的哪里像是从非洲逃难过来的。

吴邪冲张起灵笑，满嘴大白牙晃瞎了人眼。

确认过眼神，是照片里的人。

*

吴邪这人天生自来熟，没一会就小哥前小哥后的叫。

吃完饭吴邪邀请小哥去看电影，爱情片，最新上映的，全是一对一对的情侣，两人的座位是最后一排，谈情说爱的好地方。

吴邪在打了三十个呵欠之后终于扛不住，睡了过去。

张起灵戳戳吴邪靠在他肩膀上的侧脸，啧，真软。

张族长恰好发来了微信：你谈的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？

张起灵：挺好的，长得挺好看。

张族长：我刚和他爸聊了会儿，上次那张照片是他故意抹黑自己脸的。

张起灵：故意的？

张族长：是啊，他爸说他开始不想来来着，让你别介意，他揍过他了。

张起灵：哦，我知道了。

张族长：你要好好和他谈啊，年轻人嘛，话题肯定有很多，好好聊天啊，努力把他追到手！

张起灵：不说了，我们正在看电影。

张族长：好的好的，我不说了！

张起灵收起手机，伸出一只手将吴邪的脸推开，吴邪脑袋晃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他的肩膀，张起灵又使劲推了一下，吴邪适时醒了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“电影真好看。”

张起灵说，“是挺好看的，男主死了。”

吴邪这才发现前面几排的女生一个个的都窝在男友怀里哭得凄凉。

他说，“我要不要也窝你怀里哭一下？”

张起灵手指他嘴角边的口水印，“别，把你脸上的口水擦擦。”

*

两人看完电影，张起灵开车送吴邪回家。

吴邪说，“要不要去我家坐会儿？”

前面是万家灯火，后面是无尽路灯，张起灵说，“好。”

家长吴爸吴妈在看电视嗑瓜子聊吴邪的相亲宴。

吴邪站门口还没开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的声音，“那小子要是把今天搞砸我就把他腿打断。”

吴邪推开门，“我回来了。”

吴爸手举拖鞋走向门口，“兔崽子，你今天怎么……”

吴爸的拖鞋要砸不砸，看见旁边站着的张起灵，笑眯了眼，“这位就是小张吧？”

张起灵点头，“叔叔好。”

吴爸单脚蹦哒着把拖鞋穿上，“哎哟，快进来坐。吃饭了吗？饿不饿？要不要吃水果？”

吴妈拉着张起灵的手嘘寒问暖，直接忽视了亲生儿子，给小张剥桔子。

小张说，“我们外头吃过了。您太客气了，阿姨。”

吴邪知道自家父母对张起灵满意了，他说，“你们的亲儿子是我，我渴了。”

吴爸刚从厨房端来了一杯果汁，吴邪伸手拿，被亲爸一手拍开，“这是小张的，你自己弄。”

吴邪说，“我是不是捡的？”

吴爸眼神伶俐，“我捡也不可能捡你这样的，你是人家不要扔我们家门口我不得不养的。”

*

直到吴邪送张起灵出门，张起灵眼里都含着笑。

吴邪憋了一晚上，终于开口，“小哥，看电影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太高兴？”

张起灵说，“怎么说？”

吴邪抬头数星星，“我看电影的时候睡着了，对不起啊太不礼貌了。”

张起灵说，“不是这个。”

吴邪羞涩，“那我是不是口水都流你肩上了？我帮你洗衣服？”

张起灵摇头，“不是这个。”

吴邪认真回想了一下白天两人约的会，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
张起灵提醒，“你不是一开始不愿意和我相亲吗？”

吴邪才想起来他一开始拍了张自己的“黑照”给人家，他说，“那一次，我主要是为了反抗一下我爸，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？”

张起灵说，“还好。”

吴邪小心翼翼，“那我们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，照片里认识的不算？”

他站直身，拍拍衣角，抬起一只手，“你好，我叫吴邪，很高兴认识你，张起灵。”

张起灵笑，这是吴邪今天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，眉梢眼角弯弯，万家灯火印在他的瞳孔里，栩栩生辉。他说，“你好，我也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“那么，你要不要和我谈个恋爱？”

“……吴邪，你真随便。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要人谈恋爱的。”

“一见钟情不行？”

“吴邪，你个傻子。”